第十三章:暗流涌动
江湖孽缘 by 红绳紫带
2021-6-16 20:26
「嗷~~~!」
一声惨叫划破夜空,紧接着是一阵鸡鸣狗叫。
一个瘦小的裸男从草垛里跳出,大鸡巴在空中一甩一甩的,精健的屁股上鲜血长流。还没等他落下,一条凶猛的恶狗张口咬来,这一口要咬实了,非得从他屁股上再撕下一片肉来不可。
「畜生!爷宰了你!」瘦男叫骂着,连忙躲开。
黑灯瞎火的夜晚,瘦男赤条条的手无寸铁,又看不清楚,一时半会儿哪里能将它击杀?而狼狗似乎怀恨在心,凶恶异常,它来回扑咬,速度极快,瘦男连连怒骂却根本拍它不住,反而被它撕下几块皮肉。
瘦男急怒攻心,大骂晦气,正要带着草垛里的小龙女另寻它处,忽然风声骤起,一颗珲圆的石子将他击倒在地人事不醒。狼狗狂吠着正要上前扑咬,忽然又像是听到了什么,呜呜叫着扭头跑开了。
小院重新安静,瘦男躺在地上,狼狗不知跑到了哪里,一切好像从未发生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简陋的房舍在月光下缓缓打开,仿佛尘封的旧事被重新提起,光怪陆离,深邃黑暗。
一身素衣的丘尼缓步走来,月光下仿佛一道影子,不曾留下任何痕迹。她走过青苔,露水拱托,她过走院落,尘泥默默,她走到了小龙女的身旁,下一刻,屋舍里微光亮起,她把火摺熄灭,为床上的小龙女盖上衣被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公鸡报晓,晨光渐暖,新的一天到来。
陈旧的房舍里,小龙女缓缓走出,向蒲团上端坐的老尼盈盈拜倒。
「晚辈终南山小龙女,多谢前辈救命之恩!」
只见这老尼约摸五十上下,一身朴素简约的道袍,面容平凡而平静,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动容。见小龙女施礼,只随口道:「我非前辈,老尼法号净心。」
「终是要谢过师太。」小龙女再拜。
净心点点头,闭目静坐,不再言语。小龙女见状,心中虽多疑惑,却不好开口,只行了一礼,便学她在一旁端坐,凝心祷告。
小龙女本是恬静少言清心寡欲之人,此刻坐在蒲团上,对着一尊普通的泥菩萨放松心神,畅快吐呐,只觉说不出的舒爽,不由得将这些时日的疲敝通通忘却。
清风捻发,露水滴流,缤纷的晨光穿过纸窗,偷偷跑进憨睡的老屋。禽鸡啄食,家犬撒欢,熙熙攘攘的车与人仿佛变成过眼云烟,一眨一念尽消散。
大隐世中居,云烟繁华,无非海阔天空,心静自然。
正是:崖畔飘笛心觉远,陋室木鱼念流年。
不知何时,小龙女睁开眼,只觉眼前的世间涣然不同,前尘往事慢慢消散,心中的执念也放下许多。她正要起身告辞,却见身旁的老尼欣慰而笑,不禁诚心道:「多谢师太点拨。」
小龙女出言告辞,老尼起身相送,走到门口,忽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跪在一旁,不正是昨晚那意欲行淫的瘦男!
见到老尼出来,瘦男连忙磕头讨好,正要说话,却见老尼一拂袖袍,一粒事物落入口中,当即咽下。
「啊,前辈饶命,我可再也不敢了……」瘦男大惊失色,连连叩头,忽然瞥见那老尼神色不愉,瘦男心中一寒,再不敢动弹。
「这是灼心丹,若是没有小清心丹的缓解,七日之后便会静脉尽断,暴毙身亡。」老尼说着,取出一个白色瓷瓶,又道:「这里面有七十二粒小清心丹,你尽心护送于她,事成之后再来取解药。」
老尼将药瓶交与小龙女,便转身离去。小龙女站在那里,想要拒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好将药瓶收起。
小龙女走出小院,忽然想起失散的左剑清,南山城虽然不大,但要找一个人也非易事,只怕要耽搁行程。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武林大会,清儿寻不到她肯定也会去那里,到时再会合便是。
小龙女去买马匹,瘦男在后面亦步亦趋,心中恨恨不已,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,最后连小命都捏在一个老尼姑手里。哼,什么狗屁尼姑,多管闲事,一个没人要的老女人罢了。
瘦男正长吁短叹,却见小龙女牵着马匹走了过来,那美丽的容颜,婀娜的身段,让他一阵失神。
「我们立即去往临安,若你再有不轨之心,定将你斩于剑下!」
瘦男痴痴地看着小龙女,刚才抱怨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。他摇了摇那丑恶猥琐的脑袋,满脸堆笑:「嘿嘿……,仙女,以后俺可就是你的人了。俺叫孙二鬼,绰号二把刀,和俺一起的那个叫赵大熊,绰号大棒槌。不知仙女尊姓芳名?」
小龙女没有理他,只上了马扬鞭而去。那孙二鬼愣了愣,连忙给赵大熊做下记号尾随。
两旁的事物飞速远离,二人不知不觉出了城外。孙二鬼臀伤未愈正心中愤愤,忽然撇见前方马背上白色的身影,又升起一股邪意。「嘿嘿,这姿色的仙女当真世所罕见,想起昨天晚上那白白嫩嫩的肉体,那雪白肥腻的屁股,颤颤巍巍的大奶子,啧啧………」孙二鬼盯着前面小龙女绝美的身影,渐渐陷入了幻想,马背上颠簸的他,仿佛在小龙女的肉体上驰骋,他的下体开始粗大勃起,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裤裆里。
「嘿嘿,我的大美人,昨晚的事情可还没办完呢。」孙二鬼猥邪地盯着小龙女的身躯,顾不得屁股上的伤痛,裤裆里的手上下套弄起来,嘴里还止不住地淫笑:「这以后孤男寡女的,迟早要做一对快活鸳鸯,嘿嘿,到时候可有福了,看大爷怎么玩死你……!」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,就会集结,演变成战争,胜者获得所有,败者落草为寇。有胜者的地方便有统治,对外征战攻竭,内部勾心斗角。在攀登权利最高峰的路上,任何的盟友最终都会变成死敌,而在权利被瓜分的过程里,任何的敌人又都可以变为盟友。时代变迁,人物也在更替,然而无论何时,这个世界是属于少数人的,不管是金钱还是女人,最终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。
这几日的临安城有些冷清,似乎是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天地巨变,整座京成都不敢大声喧哗。
午时三刻,一骑烟尘穿过笔直的长街,直往皇宫而去。
「呔!」一声平地大吼,如炸雷般将马儿惊吓,马背上的青年险些被掀翻在地。青年连连安抚,但见前方一个五尺大汗带着一众官宦子弟横冲而出,喝到:「哪里来的小儿!见到小爷,还不下马请安?」
只见这拦路的汉子虎背熊腰高大威猛,健壮的身躯如同一只牛犊,裸露的两臂筋肉虬结,怕是一只猛虎都会被他活活打死,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绝世猛男!而仔细看他的面容会发现,这威风凛凛的「大汉」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尚在发育,真不知再过几年会生猛成什么样子!
青年心中气结,没想京都重地朗朗乾坤,竟有人如此的无法无天。他心中焦急,不想与这莽汉纠缠,刚要绕行,却又听对方趾高气扬道:「兀那小白脸,聋了么?快快下马给小爷请安!」
青年忍无可忍,叱道:「莽夫无知!目无法纪,再不让开便教你吃牢狱之苦!」
少年哈哈一笑也不说话,径直向青年走来,他手一伸,便要将青年扯下马。
「大胆!」青年一声喝叱,身旁的婢女拔剑刺去。那少年看也不看,反手一撩,只听叮的一声脆响,锋利的宝剑竟被少年徒手拍断。他大笑一声,一指将那小婢女定在原地,继而转身出拳狠狠打在马头上,「嘭」的一声闷响,高大的马匹被当场掀翻在地,晕死过去。
少年这一番动作力大无穷干净利落,众人纷纷起哄叫好,待青年满身泥土狼狈爬起来的时候,那少年已经满脸狰狞站在他身前。青年被揪着领子举在半空,心中又惊又惧,却强撑着说道:「你……你可知我是谁?」
「我管你是谁!敬酒不吃吃罚酒,今日不给小爷磕头认错就甭想走!」
青年一听要他下跪,心头大怒,然而一看到少年凶横的模样,不知怎的又软了下来,料想今日算是颜面尽失,万万不能再将身份道出,否则日后如何立足?
他心中妥协,道:「你且将我放下来。」
少年满脸讥讽看着青年,见他犹豫半天仍旧不肯跪,不禁大声训斥道:「再磨磨蹭蹭,打断你的狗腿!」。青年身子一抖,连忙弓身跪地,叩首道:「给公子请安,今日不知公子在此,唐突之处请您见谅!」
「哈哈哈哈……!」少年大笑,拍了拍青年的脑袋,道: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?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贱种!」。他见青年面红耳赤也不还口,顿感无趣,一把将青年摁翻在地,兀自扛起那婢女,道:「今日收了你的婢女玩弄几日,权当给小爷赔罪好了。以后见了小爷,记得绕着走!」
「你……!」青年怒发冲冠,几乎要吐血三升,今日真是窝囊透顶。看着少年被众人簇拥着嘻笑远去,青年死死牢记他的背影,暗道日后掌了大权,定教他碎尸万段,对了,还有那狂妄的贼子嵇聧,他们都该死!
富丽堂皇的丞相府中,当今丞相贾似道斜靠书案,一旁的幕僚小声对他说着些什么。
「丞相,太子今日回宫,圣上龙颜大悦,这弹劾一事是否缓一缓?」
「不必,我已与嵇总管商议好,就在今日!」贾似道好整以暇,有些无所谓的道:「圣上已不是昔日的圣上,局面也不是从前的局面,既已发展到今日,行事不必再有所顾忌了。」
「丞相说得是,赵家已无力回天,朝廷早已名存实亡,不出两年便要土崩瓦解,我们也要早做准备才是。」
「蒙古那边处理好了么?」
「回丞相,该办的都已经办了。」幕僚想了想又道:「只是那蒙古大汗雄才大略,断不会轻易相信我们,就算日后得了天下,怕是也无我等容身之地,还是要早早西去才是啊!」
「本相自然晓得,我又岂会把性命寄托他人。办完这件事,我等便韬光养晦,积蓄实力。从今天开始,密切监视太子一举一动,待蒙古入侵之际,我等便携了太子去往西蜀,与司马将军会合。」
「丞相所言极是,赵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不宜逼迫过急,还是静观其变,让嵇家对付去吧!」
「嵇鸾那老太监处心积虑多年,道行深不可测,万不可硬拼。他唯一的弱点便是他的宝贝孙儿嵇霸,只是不到万不得已,不可贸然下手。」贾似道语重心长道。
「嵇鸾一心要为他孙儿打江山,可那嵇霸小儿横行霸道,无恶不作,就算做了皇帝,也是个昏君!」
「那是他们的事。不过嵇霸小儿倒也有趣,今日一早把回龙街清空,定是要给那太子来个下马威,嘿嘿……,看来我们的圣上今天心情也不会很好……」。
一个朝代权力最大的人,无疑应该是皇帝。当然,如果皇帝年幼,母后垂帘听政,那便是太后;如果功高震主,挟天子令诸侯,那便是将军;再如果大厦将倾,奸臣指鹿为马,那便是宦官了。
现今,便是大厦将倾,宦官当道的年代。最大的宦官,自然是嵇鸾,嵇大总管,哪怕丞相、皇帝也压他不住。他本是太后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,因为武功高强,深得太后栽培。那正是太后垂帘听政,权倾朝野的鼎盛时期,他替太后奔走于各地,收服一个个手握实权的一方大员,凭借高深的本领屡建奇功,最终荣登大内总管,成为太后之下第一人。后来太后病死,嵇鸾本想收拢权力代替太后,不料被当今皇帝算计,险些丧命。自此嵇鸾搬出皇宫,以总管尚书自封,低调行事,可惜皇帝被架空多年,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。
如果局面一直如此,直到嵇鸾老死,权利回归朝廷,那也无不可。可是直到有一日,嵇鸾找到了遗失多年的孙儿,那是他被阉之前留下的唯一火种。自此嵇鸾野心膨胀,獠牙显露,一心要将他孙儿捧上宝座。这个时候人们才忽然才发现,原来嵇鸾离宫后势力分毫不曾削弱,反而越发盘根错节,更加难以对付。
嵇鸾原来早就有了推翻朝廷的实力,只是他毕竟是个阉人,只要能荣华富贵便没有这方面的野心,然而嵇霸的回归却是个谁也预料不到的导火索,引燃了嵇鸾争霸的雄心。
诺大的嵇府,因为占地太大显得有些空荡,侍女们来来往往,端着珍稀的水果佳肴,却不曾发出一点响声。各色的宾客互相拱手问候,不敢大声交谈,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总管喜欢清净,不喜噪杂,哪怕门口的车夫路过都知道要放缓慢行。
整个嵇府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大声说话,那就是总管的宝贝孙儿嵇霸,所以听到门口张狂的笑声,所有人都知道是少爷回来了,眨眼间都散了去。
「爷爷,孙儿回来啦!」
「又去哪里胡混了?」一个淡淡的声音飘荡在院中,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。
院落的榕树下一阵轻风吹过,原本空荡荡的木椅上出现一位鬓发灰白的长者。
这便是嵇鸾了,他的身影并不高大,头发灰白却不显老,一身宽松的衣袍随意坐在那里有一种不动如山气势,然而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神,就会立即感受到地狱般的阴冷。
「哪里有胡混,我这不是去给您老找乌金去了……」嵇霸满脸憨笑蹲在椅子边,浑然不见平日凶恶的模样。
「是不是乌金没找到,顺便就去把我们刚回京的太子欺辱一番,还把他的丫鬟给抢了回来?」
「呃……」嵇霸笑容僵在脸上,呆呆的道:「爷爷,您都知道了?」
嵇鸾笑了笑,似乎每次听到嵇霸喊他爷爷,心情都会变得很愉悦,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。「还有爷爷不知道的事吗?倒是你,把那丫鬟抢来作甚?难道不知银波功第三层境界之下是不能近女色的吗?」
「爷爷,霸儿只是气一气那个软蛋太子罢了,再说了……您看!」嵇霸捡起一颗石子置于掌心,五指一收一放,再将石子放于原地,得意的道:「怎样?我没偷懒吧?」
「好,好,算你这臭小子有长进!」嵇鸾抚掌大笑:「总算是登堂入室,从此有了自保之力!」
「嘿嘿,连莫先生都说霸儿是武学奇才,孙儿又怎会给您老丢脸?」
嵇鸾听到莫先生三个字,脸上笑容一僵,道:「那老鬼,不务正业!霸儿莫要学他。」
「莫先生的丹丸可神奇得紧,霸儿这几日功力大进,都是莫先生的功劳。尤其那火阳丹,霸儿服用之后阳物日日变大,如今已有七寸规模,比成年人还大得多呢。」
「哼,算他有心。」嵇鸾满意地点点头。
「可惜,那火阳丹只能服用一次。」嵇霸连连叹息,随即又满脸期待:「再过半月就是孙儿的成人礼,爷爷的要求霸儿已经做到,您老也不要爽约才是。」
「色心不改的小鬼,说吧,看上谁了?」
「好嘞,那霸儿可就直接说了!爷爷可知这京城有三大美人?」
「三大美人?」
「没错!林家才女林婉晴,范家四夫人殷素秋和南宫世家女侠苗翠娘,霸儿通通都要!另外,还有后宫中的苏贵妃苏月茹,霸儿也一直念念不忘呢!」
「好你个小兔崽子,一口气要四个,还大都是别人的妻子,成何体统!」
「嘿,爷爷可不要耍赖,霸儿十六年来未曾人事,这次可要好好体验一下。
那些娇滴滴的大美人,霸儿看着眼馋得很,再说,霸儿这不也是为您着想,想让您老早日抱上重孙儿嘛!」
嵇鸾见嵇霸一脸期许的样子,叹了口气,道:「罢了,这回且允了你,看你能生几个!」。嵇鸾似乎对嵇霸传宗接代的事情格外上心,连这种荒淫无道的事情都不在乎。
「太好了!就知道爷爷最疼霸儿了!可惜莫先生走了,要不然可以跟他多请教一下。」
「莫要得意,现今塞外蠢蠢欲动,朝廷动静不宜过大,先给你把那赵家小女和殷素秋要来,半年内若是银波功突破第四重,再将其余二女赐你!」嵇鸾语气淡然,似乎这个天下已经是他的了,任何事物都予取予求,当然,他有这个实力。
「一言为定!哈哈,林姐姐那么漂亮,却整天对我不理不睬,还瞒着我和他表哥定下亲事,这次做了我娘子,看她还怎么说!还有那殷素秋,真是个丰满迷人的美妇,自从前几天看了她一眼,这些天做梦就总是梦到她,一定要得到她,好好玩个够!」其实嵇霸心里还想着:「早就听说这天下有南北二娇,江南第一美女黄蓉和江湖第一美女小龙女,再过两个月便是武林大会,听说她们两个都会来,到时候可要好好见识一下,果真那么倾国倾城的话,嘿嘿………」
赵府,书香世家,三代状元,文雅的楼阁里容不得丝毫浑浊的气息,哪怕丫鬟仆人都能把唐诗宋词倒背如流。和嵇府一样,这里的人也不会大声讲话,除了那个三天两头来骚扰小姐的京城恶霸。
美丽的女子在丫鬟陪同下缓步走进亭台,身躯婀娜多姿又弱不禁风,绝美的容颜是那样的楚楚动人,让人只想尽心呵护。这女子,便是让嵇霸辗转难眠的林婉晴了。
「也不知表哥什么时候回来,他去壅州已有些事日了。」林婉晴轻声叹息。
她的声音温柔似水,非常好听,是那种一见面便让人心动的贤惠女子。
「小姐啊,你每天都要念叨公子,是不是思春了?」
「讨打,没大没小的丫鬟………」林婉晴脸颊泛起红晕,模样很是迷人。
「哎呀,小姐要打奴婢,那公子刚来的这封信可怎么办才好?」
「什么?表哥来信了?在哪里?快给我。」
「哎呀,可是小姐要打奴婢呢………」
「死丫头,都什么时候了,快快给我。」
「嘻嘻,信书在此!小姐慢慢看。」
林婉晴将书信小心接过,逐字看完,又忍不住从头再看一遍,她看得很慢,以至于简单的两张信纸却看了很长时间。
「怎样?戚公子何时回来?」
「表哥说他剑术小成,下月初七回京,还有十天。」林婉晴说着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,显然她等这一天好久了。
「呀!不好!」丫鬟惊叫起来:「下月初十便是科考了,戚公子去武夷山学剑法,这几个月来哪里有时间读书,万一不中怎么办?」
「表哥的诗书才学万里挑一,早已不局限于埋头读书了,他必然有十足的把握。我只担心那嵇霸会不依不饶,制造事端,误了表哥前程。」林婉晴忧心道。
「那个流氓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妄图打小姐的主意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!」
「好了,竹儿。时间不早了,我们去庙里烧支香吧,最近心里总有些不安,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。」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雨在傍晚就开始淅淅下着,那个从马上摔下的青年,自从进了皇宫就再无音讯,仿佛石沉大海。而就在人们以为整个皇城都睡着的时候,一队全副武装的金甲禁卫悄然而出。五百人的队伍,纪律严明,行动迅速,眨眼见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庙堂之高,困龙锁蛟,扰君梦;江湖之远,暗流汹涌,淹众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