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
浪蝶情史 by 流泪的阿难陀
2018-7-19 06:01
第八章 偷梁换柱
一对新人在温暖被窝卿卿我我地说着话,不知不知瞌睡又上来了,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吃晌午饭的时候了,婆子妈端了好大一个装满红红的炭火瓷盆进来放在屋子中央,没多大会儿屋里就被哄得暖洋洋的。
“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呢!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,来年麦苗肯定有个大丰收,”她快活地搓着手说,“冬天都没啥事儿,年轻多睡会儿懒觉,也是正常的事情!只是起床的时候小心被风吹了,感冒了遭罪!”格外关切的话语让缩在被窝里面的我们都红了脸,你看我我看你地哑然失笑。
我对这姗姗来迟的大姨妈真是又爱又恨--爱的是它来得太及时了,完全以假乱真混淆了男人的判断力;恨的是它妨碍了我们寻欢作乐的兴头,还要苦苦地等上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--我也说不准--才能享受那鱼水之欢。
婆子妈仍旧在屋里立着不走,难道她不知道因为她的存在我们都不好意思起床穿衣服的么?我便从被子里撑起头来,笑了笑说道:“谢谢妈妈的关心!这些事我们自家会注意的,你老就放心好了,倒是你,要多穿些衣服呢!”
“作为长辈,恐怕还是得提醒你们,按照习俗,今天是回门的日子,礼数也得周到才是……”婆子妈不安地说,“要带啥东西,马车儿,都给你们备下了,单等你们起来吃了饭,好赶路儿!”
“呀!”我们都吃了一惊,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,居然连这茬也忘干净了,克军在不耐烦地嚷道:“好啦!好啦!我们都知道了,这就起来收拾!”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摇了摇,示意他老娘到外面去。
婆子妈这才尴尬地笑了笑,转身走出门去顺手将门带上了。我们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温暖的被窝,慌慌张张地穿起衣裤来。
我慌慌忙忙地梳好了头,在眉毛上胡乱的描了描,回头看着那套红艳艳的婚服,一时间犯了难--我不知道按规矩是不是也得穿这个,便问道:“回门……是不是还要穿这身衣服么的?”
“我也搞不清楚!要是你喜欢的话,大约也没啥,”克军摸头不着脑地说,想了一想,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崭新的貂皮大袄来人给我,“穿这个!想来路上冻得厉害,怕抵不住,再说了,你又不是要嫁回去!”
穿好衣服出来打开门一看,外面白皑皑地晃得睁不开眼睛来,满院子、屋瓦上铺了好厚的一层雪,空中像打翻了棉花桶似的,鹅毛大的雪花还在沸沸扬扬地飘落下来,呵一口气吐一口雾,踩在雪地上“嘎吱”“嘎吱”地响。
一进上屋的堂屋里来,我惊讶地发现姐姐和妹妹都还没走,妹妹一见我进来,眼睛瞪得大大地叫道:“啊哟!这才一宿不见,二姐儿像换了个人似的,漂亮得我都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哩!这气色,这衣服,贵气!……”姐姐见我脸羞得红了,慌忙扯了扯她的手,逗得满屋子的人都笑了。
“好妹妹!过来和我坐一处吃饭!”一个热情的女声在喧闹的人群中发出来,我抬眼望过去,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在向我招手,一头黑油油的头发干练地盘在头上,搽了胭脂的圆脸儿呈水红色,嘴唇猩红而且丰厚,身穿一件绿色的旗袍裹着她丰腴的身子。
“这是大嫂,快叫嫂子。”克军连忙碰了碰我的肩头,小声而急切地说。我今早在被窝里听克军说过大嫂名叫沙娜,连忙堆上笑脸来甜甜地叫了声:“娜姐姐!真是不看不知道,一看才知道这么美哩!”
“呵呵,看着小嘴儿甜的,多会说话呀!”她笑的像朵花儿似的,拉着我的手在她身边腾出的空位坐下,款款地搂着我的腰说:“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平日里男人都忙自己的事,我们姐妹在一处好作伴儿,也不会闷燥了!”
“姐姐说得极是,以后妹妹我全赖你照应着,谁也不惧的了!”我客气地说,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回。
正在说话间,热气腾腾的饭菜早端了上来,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往我碗里夹菜,小山似的堆得碗都盛不下了。我何时受过这般热情的款待,一时间受宠若惊起来,挑了好吃的往公公婆婆的碗里夹,大家都称赞我是个“贤惠的媳妇儿”,听得我是心花怒放的受用极了--是的,我一定能做你们眼中的“贤惠的媳妇儿”!
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,婆子妈便催促我们起身,我们便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门口等候着的马车上,在门口别过众人,坐在马车上往白茫茫的原野里进发了。一路上克军兴致很高,和妹妹一直扭扭掐掐的闹个不停,时不时遭到严肃的大姐厉声喝止。看着克军像个大孩子似的,我也开心极了,便和她们在一处胡闹。
“三个都是长不大的娃儿!”姐姐无可奈何地说,便任由我们胡闹下去,再也不管不问的了。
车夫和克军同村,是个十分快活的中年汉子,他身披遮雪的黑色斗篷坐在车头,手里牢牢地握紧了缰绳,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,在茫茫的原野里敏锐地辨别着路的方向。一声尖锐的唿哨,一记响亮的马鞭,在雪花飞扬的大地里中,我们朝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乡的家乡摇摇晃晃驶去。
好不容易到了雪地稀薄的地上,马路的车辙儿清晰可辨的时候,马蹄铁踏在地面溅起一朵朵泥花“踢踏踢踏”地碎响声,车夫一时便心情大好,扯开洪亮的嗓子拖声摆气地唱起山歌来,那沙哑浑厚的声嗓让我们停住了嬉闹,一齐沉迷在歌声锻造的粗犷意境里,久久回不神来。
在黯淡的暮色中遥遥望见那袅袅炊烟的镇子的时候,我的心情突然低落到了极点,难以相信这就是我生活了十八的地方--它看起来那么亲切又是那么的伤感,一夜之间全变了模样。父母早得了路人带去的消息,吩咐厨娘在路口接着了我们。到了家门口,父母早笑呵呵地在院门口迎接了,在娘那张和蔼可亲的脸上,一点也看不出昨天出娇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伤感留下的痕迹--这让我很是惊讶。
寒暄过后,安顿好车马进得屋来,娘一直拉着克军的手问长问短的,啥“路上冷不冷呀?”,“怎么不多穿些衣服?”,“我这女儿在家野坏了,该打该骂的地方不要护着她”……拉拉杂杂说到天都黑了下来,厨娘做好饭菜端进来的时候才暂时打住了。看得出来娘对克军很是满意,同时又过分得让我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:我是她亲生的女儿,反不及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人,这到底是得了啥好处?让她变得这么一边倒了?爹老端着个脸,倒还是平日里的样子。
吃完饭,洗漱完毕要睡觉的时候,见克军出去上茅房去了,娘突然一脸的严肃,把我拉在一边对我说:“我也看得出来,你们两个就像各自的影子似的,谁一刻也也离不得谁,可是有的话娘还是得跟你说,回门有回门的礼数,你不能和克军在一处睡,你就和我睡一床,免得乱了套了!”
“娘!这不是都结婚了么?老婆老公在一处睡,还怕别人笑话?”我有些生气,又有些不解。
“这孩子!这才离了娘一天,就不听娘的话了?”娘板着脸说,“来日方长嘛!又不在这一天两天的,这是先人传下来的规矩,我说不行就是不行!”她不由分说地说道,突然变得无情起来。
“就是不在一起睡,我也不和娘睡一床,又不是奶娃子,睡在一起好奇怪,不会习惯的啊!”我嘟着嘴说道,其实和娘睡也不存在习惯不习惯的问题,我说这话只是表达了我心中无奈的抗议罢了。
“那倒随便你,我这是心疼你,半夜冷起来可不要叫娘!”娘也没有坚持,四下扫了一下,不见厨娘的影子,便对我吩咐道:“你还住你以前的屋子,被窝枕头都还是以前的没撤下来,等下叫厨娘都给你备一床棉絮,将你爹的书房收拾一下给克军睡,可不要胡来的好哩!”
“娘!你这是多心了呢……”我红了脸说道,凑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我就是想做也做不了的,今天早上刚来的月事!”
“这是怎么回事呢?早不来晚不来,那么说,你们昨晚上……新婚之夜……没有发生那个?”娘惊讶地说,我连忙说做了的,她这才眉开眼笑起来:“好!好!好!我就怕你不听话,多说了两句,这下我就放心了!”
在屋里等了半响,也不见克军回来,我只好走出门来寻他,穿过院子在茅房门口喊了两声,没有人答应,里面黑黢黢的让人害怕,只得快快地走回来,到了厨房门口偏着头一看,里面灯火正明,克军正和忙着洗碗碟的厨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得正欢,我看在眼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兜头蹿了进去。
我见他一转过脸来,便指了他的鼻子叫嚣起来:“我这是四下寻不着你的影子,以为你掉到茅坑里去了,你倒好,跑来这里打情骂俏?真是气死我了!”
克军见我这般凶狠,也吃了一惊,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,“我……我们就是说说话!有啥打紧的?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情!”他委屈地说,一跺脚撇下我气冲冲地走出了厨房。
我正在气头上,没处撒心中的恶气儿,便将指头杵到厨娘的鼻梁上,全顾不得往日的情面,刻薄地骂道:“你这个骚蹄子,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转个背的功夫,你就勾搭起男人来了?也不害臊……”
“二姐儿!你这是昏头了哩!”厨娘跺着脚,着急就快要哭起来了,“这干我啥事?又不是我寻他说话的!是他自己走进来,就问些家长里短的话,就被你这一顿好骂!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,啊我!”
她说得十分在理,我一时语塞,紫涨着脸找不到话来说,便无理取闹起来:“说话!说话!有啥话见不得人,要偷偷摸摸地说?难不成……难不成他平白无故地跑进问你,问我之前有没有被别的男人沾染过?”
“哎哟哦!你可要小声些,”她紧张地看了看厨房门口,压低了声音说:“莫说他没问,就是问了,我能扯直了说么?我是那种人么?俗话说‘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’,小姐就是借了我一百二十个胆子,我也不敢说的呀!”
“哼!那就好!”我哼了一声,总算寻着个台阶下了,火气也消了许多,一时间难为情起来,讪讪地说:“都是我疑神疑鬼的,错怪你了!这样……你赶快把碗洗了,到我爹的书房里拾掇一下,在那张空床上铺上铺盖,好让姑爷睡。”说完飞也似的逃了出来,觉得脸面儿都丢尽了。
回到屋里,克军扑在火盆上把头耷拉着,任由娘在边上如何询问也一声不吭,“刚刚还好好的,这会儿是怎么的了?一进来就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,这是谁惹着我家姑爷了呢?”娘抬起头来困惑地说。
“娘!你老是多心了,恐怕是吃得多了,有点闹肚子哩!”我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地给娘使眼色,娘将信将疑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,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:“有啥事好好儿说,别打起来啊!才一天呢,往后的日子可长着……”
我赶紧不耐烦地朝娘摆了摆手,娘这才带上门出去了。我拉了张椅子过来挨着他坐下,理亏的是我,半响找不着说的话,只得用膝盖轻轻地碰了碰他,柔声问道:“你是怎么了嘛?娘的面子也不给……”
他只是将膝盖往里收了收,没好气地嘟囔道:“你说怎么了嘛?我这是有事没事就发神经哩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好吧!算了,都是我不好,我错怪你了,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?”我被他抢白得脸上热辣辣的,只好低声下气地说,“我就是找不着你,心里着急……一着急才那样的嘛!”
他依旧是板着脸紧紧地闭了嘴巴不说话,我大胆地伸过手去搭在他的膝盖上摇晃着,娇嗲嗲地撒起娇来:“老公!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,不计较了吧!老公……”直摇得他的身子跟着直晃荡起来。
这个简单的方法马上产生了效果,他死死地憋住不想笑起来,脸部的肌肉扭曲成了奇怪的模样,“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,你也不想想你刚才的样子,要是真有点啥事,指不定你还要怎么的呢!”他苦笑着说道。
“看你说的,我哪能将你怎么的嘛!你是老公,是王,我是你的仆人!”我讨好地说,说的他“噗嗤”一声笑开了,便把一张笑脸凑到的脸上吧唧了一下笑道:“嘻嘻!这就是了,以后生气的时候都得这样哄着你!”
“我是男人,倒是没啥,可怜那厨娘,被你这样误会了,那得多伤心呀!”他同情地说。
“你倒会替人着想,放心吧!她好着呢,这会儿正在书房给你铺床,你快洗了脚去睡觉吧!也不早的了!”我愉快地说,现在我们终于又重归于好了,不过一想到要自己一个人缩在冰凉的被子里,我缩着肩膀作出发冷的可怜样说:“要不是娘说那破规矩!我才不要一个人睡,可怜兮兮的!”
“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睡吗?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嘛,你不会等大家都睡下后,悄悄地溜到书房来和我睡?”克军挤眉弄眼地说,“我给你留着门,你自己进来,早上的时候再出去不就得了?”
“为啥是我去,你为啥不能来?”我嘟着嘴说,“半夜跑来跑去的就不冷啊?”
克军怔了一怔,摇着头说道:“唉!我们还是规矩些好,各睡各的,省得欲火上来,又不能做,遭罪呀!”
“你就不会想点别的!和和气气地抱着我睡觉?”我懊恼地说,突然想起厨娘来,脑袋里想着个主意,“哦,对了……要是能在一起睡觉,你又能干那事儿,你愿不愿意到我的房间里来睡?”我问道。
“哪来这等好事?”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我,继而摇了摇头说:“你就别逗我开心了,你那里都被日坏了,我亲眼看见出血了的……”
“你说得对,我的是坏了,可是还有好的呢!”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,凑在他耳边将那主意说给他听。
“使不得!使不得,你这是将我往火坑里推,设个套儿让我钻进去呢,我可不上这个当!”他连连摆着手说道,“刚才说说话你还那样,要是真那样做起来,你还不将我的鸡巴剪下来喂了狗?”
“又来了,只要你真心的对我好,我就不在意,你倒在意起来了,”看着他害怕的样子,真是又好气又好笑,“你要是不来,也随便你,一个人睡冷死你,我可是有人热被窝的!”我撂下一句话就站起来走了出来。
在院子里遇见厨娘刚从厨房回来,便拉着她的手说:“好姐姐,今晚你到我的房间里来和我一块睡吧!以后想寻你说话都没处儿寻呢!”
厨娘啐了一口骂道,“两面三刀的疯丫头!刚才是谁跟我红眉毛绿眼睛的?如今想得我的好处了,又来求我!”
“谁叫你身上肉多?冬天里抱着像抱着暖炉一样,舒服的很呢!”我笑嘻嘻地说道,好说歹说,才将她拉到房间来一块儿睡下了。
厨娘仍是旧习未改,和我在一处就说那些没头没脸的荤话儿:“你看你,现在可满了你的意了,找个这么个家境殷实的主儿,人也长得不错,给我说说昨晚的滋味儿,不说实话的就是小狗!”
“你这骚浪货儿!提起这桩来就来劲得很,那滋味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今儿可不耐烦说这个,”我没好气地骂道,突然想起孟超那厮来,“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晚会来找你的,给你的骚逼止止痒,你又急啥?”
“你还跟我提这茬呢!每次都是你霸着弄,我也就炒你吃剩的冷饭儿吃罢了!”厨娘委屈地说道,深深地叹了口气,“话虽这般说,这么长时间没见着,心里还是想得慌,眼巴巴地望着他来哩!”
“要是我会法术,半夜变着个男人来日你,你可不要大呼小叫起来哦?”我开玩笑地说,也不知道克军有没有这个胆子敢来趟这趟浑水。
“二姐儿,你昨晚被日得疯了吧?这是说的疯话呢!”厨娘说道,一点也不相信这事能成真,“要是你真能变成男子,那就是我捡着个大宝贝了,随便你怎么日,我也不得怨你半句,还得好好地谢谢你啊!”
也许是白天在马车上颠簸了太久,我浑身渐渐地泛起阵阵酸痛来,骨头想要散开了似的,便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,厨娘往后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啥,都听得不是很真切了。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我似乎在梦里听到了门响的声音,心里一惊便睁开眼来,黑暗里有个影子窸窸窣窣地蹭到床前,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弱弱死呼了一声:“克军,是你来了么?”
他也不出声气儿,解开被子钻进被子里来和我躺在一块,半响才在我耳边低声说:“她还没醒?”
“没,你怎么现在才来?外面是啥时候?”我问道。
“想了半夜……又冷……”他将冰凉的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说道,想了一想,“鸡笼里交过三遍了,估摸着天快亮了呢。”
我撑起头来往窗户的方向看了看,果然隐隐地透进极其微弱的光线来,屋里的物事模模糊糊地显出了轮廓,连忙凑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你赶快睡过来罢!等天亮了,就要坏了好事了呢!”说完从被子里爬起来从他的身子上越过去,让他挪进身子来睡在中间。
这边调换位置方才妥当,那边就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,吓得两人赶忙屏气凝神,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。谁知厨娘只是反手到后脑勺上挠了挠痒痒,身也没翻一个复又睡了过去。吃了这么一惊,克军便被拘束了手脚,像根木头似的躺着一动也不动。
我以为他在等待时机,等了半响还是不见他有任何动作。眼看屋外的光线渐渐地加了强度,屋里的物事轮廓已然清晰起来,便低声催促道:“你倒是快点啊!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,多好的机会……”
克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用手将被沿轻轻地顶起来,一时间被窝里窜出了暖呼呼的香味,味道强烈而馥郁--这是我熟悉的野蔷薇的香味,三年前她就开始用这种野花给我泡澡,到现在她自己还保留着用野蔷薇泡澡的习惯,从来不曾间断。
克军贪婪地嗅着,嘴里喃喃地说:“好香的味道……”,我连忙伸过手去按在他的嘴唇上,他这才歇住了。借着透过窗帘的微光,我看见了厨娘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散乱地被头压在枕头上,下面是一截如瓷瓶一般光滑洁白的脖颈,耸起来的肩头丰腴而又不乏完美,这种柔和的肤色一直向下延伸--也许是半夜里的啥时候,想必她已经将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,这将使克军的行动更加便利。
随着被子的边沿被男人的手一点点地提高、掖转,弥漫在屋子里的光线便及时地填充而入,如一张无形的嘴巴吻过厨娘微翘而好看的肩胛,吻过她那白光光的脊背,一直来到她的小蛮腰上,吻着了白玉锦团般的两瓣臀峰,中间一股缝隙越来越深……这活色生香的胴体,即便是身为女儿身的我也当不这致命的诱惑,将口水“咕咕”地往肚里吞,克军也是如此--我伏在他肋骨下也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脏在胸腔里“砰砰砰”地扑腾不止,呼吸声也愈见粗重起来。
克军的手似乎在打颤,微微地颤动着伸向厨娘的屁股下面。看着他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年那样紧张,我只是觉得好笑:真没出息!至于害怕成那个样子的么?下面的大白屁股果然不着一根衫,根部夹挤着那馒头般的白净的肉穴,指头向那紧闭着的暗红色的肉缝上迟疑着探下去,就差颗米那么远的距离的时候滞了一滞,停住不动了。
克军紧张地扭转头来看了看我,舔着焦干的嘴皮露出胆怯的目光,看得我心里直发毛:这是要半道上打退堂鼓吗?便忍不住碰了一下他的手肘,指尖“突”地一下戳在了细小的褐色阴唇上,厨娘浑身抖了一下,吓得他像摸着了火苗似的往后一抽,手中重重地撞在我的奶子上。
不妙!这下厨娘肯定要醒了!我不由得在心里暗叫一声,还好乳肉本来丰实,要是手肘是撞在肋骨上,我准会痛得张嘴叫起来了。
还好厨娘只是伸手摸了摸屁股,用黏黏糊糊的声音低低地嘟囔了一声:“别胡闹了,二姐儿……”复又没了动静。
原来厨娘是误以为我无意中触碰了她呢!我灵机一动,便用一种刚睡醒时那种慵懒不堪的声音应道:“唔……天亮了……”赶紧给吓木了男人使了个眼色,用嘴朝下面肉穴的所在努了努。
克军又抖抖索索地伸着指头下去了,这次明显勇敢了许多,没有作任何停留便将指尖轻轻地按入了紧闭着的肉缝,引来厨娘浑身剧烈地一震。
厨娘嘴里“嘤咛”地哼了一声,还是那种懒洋洋的腔调:“别闹了嘛!都还没睡够的呀!”嘴上这么说,却将屁股往后一翘凸露出来,不经意将刚刚陷了一个指尖的指头吞了大半截进去。
我见她如此举动,便知道她在纵容我的侵犯,依旧用似睡非睡的声音说道:“姐儿,我就是摸摸哩!”
“讨厌鬼!”厨娘低低地骂了声,却不转过身来。我便大了胆子将男人手肘往前轻轻一推,整个指头便没入了饱满的肉团中,插得女人又是一声娇滴滴的低吟,将屁股蠕动着摇晃起来。克军也很知趣,便屏住呼吸将手指在肉穴里浅浅地抽动起来。
“唔唔……痒……”厨娘低低地呢喃着,缓缓地抖动着臀部一下一下地迎合着手指上不紧不慢的抽插节奏。
“姐儿!你舒服吗?”我伏在男人的脖颈上柔声问道,厨娘“嗯”了一声,更加鼓舞了男人的手指抽插的更加勤了,听那越来越响亮起来的“嘁嚓”声,必是肉穴里的淫水早已泛滥开了。在女人高高低低的吟唱声里,我伸手绕到男人的小腹上,熟练地将男人的皮带扣无声无息地解开,探到热烘烘的内裤里一摸,那肉棒早硬得橡根粗大的木橛子似的烫着了我的手心,便掏将出来握在手里轻柔地把玩着。
“亲亲……快活死我了……轻……轻……点弄着哩!”厨娘意乱情迷地吟唱着,杂乱无章地低喘着,声息里充满了狂荡的热望--要是早知道她对我一点也不厌恶,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地“招待”她了。
“我会很温柔,很温柔……一点也不不会痛!”我嘴里柔声细语地抚慰着女人,手上也是这样招呼男人的肉棒的--捋住男人柔软的包皮小幅度地套动,即便这般轻柔,克军还是抵不住麻痒的侵袭,咬紧了嘴皮微微地颤动着往我怀里直蹭,不大一会儿,马眼里溢下精液来,滑滑地濡了我一手心的水。
男人的手指在女人迂回着潜入退出,潜入退出……越来越快,厨娘想必是旷得久了,欲火一上来就全然不顾及那脆弱不堪的羞耻之心,浪声浪气地呻唤起来:“真要命……嘻呀……嘻呀……穴眼儿美死了!美死了……”一颗头在枕头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地翻动,愣是将那头浓密的黑发樊城了难看而杂乱的鸟窝状。
这种感觉真奇妙--我让我的男人爽畅,我的男人又让别的女人爽畅,天底下哪还有比这边更博爱的事情呢?虽然我想沉迷在这种刺激的游戏里不罢手,但是天光越来越亮敞,再不行动的话爹娘起了床,克军是想走也走不了的。思量及此,我便往下看那在肉穴里进出的手指,指节上面已是一片淫靡的水膜,穴口上亮亮的全是淫液沫子--该是成人之美的时候了!
我松了握着肉棒的手将男人的手往外一带,手指便脱离了肉穴,厨娘便哀哀地叫起来:“我还要……还要……”我真担心她转过头来横生枝节,便一边捉了克军的肉棒朝那稀烂的肉穴牵引过去,一边用言语抚慰空虚的女人:“别动!别动!我这就进来,你将屁股往后一点,把你那宝贝掰开些,好行事儿……”
厨娘到这时候还浑然不觉,依了我的话将肥肥白白的大屁股往后挪了挪,反过一只手来掰着上面那扇屁股,乖巧地露出那淡褐色的湿口子来,宛如一朵绽开了的黑中带红的花苞一样,等待着我的手指的侵入。
克军因为在强忍住笑,脸儿憋得红通通的,任由我牵着那杀气腾腾的肉棒儿贴过去,将浑圆的龟头抵在女人的肉缝中央,说时迟,那时快,猛地一挺腰杆,伴以女人“啊--”地一声尖叫,长甩甩的肉棒便全根没入了肉穴中。
厨娘大张着嘴巴,大半天才缓过气来,“霍”地扭转头来看着了男人,惊恐挣扎着叫起来:“怎么是你!”
克军气喘吁吁地干笑了两声:“怎么不能是我!”手早紧紧地勒着了她的腰胯,将肉棒深深地埋在肉穴里。
厨娘的下身动弹不得,目光越过男人看见了笑嘻嘻的我,心里便全都明白了:“原来你们是一伙的,你这小妮子!亏我还那么信任你,好心好意地来把你暖被窝,你却将我卖给姑爷,我还一直埋在鼓里哩!”
见她那般着急的模样,我禁不住“咯咯”地笑了,伶牙俐齿地说道:“昨晚是哪个浪货叫我化作男子来干她的?今儿赶早给你寻了一个真的,你却又恼起来,真个出尔反尔的浪蹄子!……罢了!罢了!大清早的,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些,早些时候我错怪了你,现在算是弥补你来了哩!”
厨娘羞得脸红扑扑的,气呼呼地扭过脸儿去,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起来,嘴里直嚷着:“我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怎奈男人的手箍得紧梆梆的,任由她扭得跟水蛇一般,肉棒只是埋在肉穴里不曾脱离出来。
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,厨娘累得“呼呼”地只喘个不住,僵硬的身子渐渐地绵软下来,也许是肉穴里痒的难受,她不由自主地将丰满的屁股兜在克军的怀里蹭磨着。见她这般模样,我知道这事成了九分,便爬到里边去双手抓着她胸前两个硕大的白奶子摇晃着、拉扯着,要在这熊熊的欲火中浇上最后一瓢油。
“嗯喔……嗯喔……” 女人开始苦着脸呻吟起来,声音里满是欢快,满是放浪,手掌陷在软塌塌的肉里,就像一股顽强的磁力粘附着丢不开,我在手掌上暗暗地加了些力道,揉动的速度越来越急的时候,乳尖硬凸凸地抵着我的,又白又大的肉球像是充了热气一般,越来越大,越来越热乎,饱满得就快要将我的手掌弹离开来。
克军见我在前面支援,便在后面试着浅浅地抽了几抽,惶惶地停下来密切地关注着女人的反应,手掌依旧紧紧地掌握着腰胯不敢松开,谁知厨娘口中却急急地叫唤起来:“我要,要……”
一得了这信儿,克军胆子一时放开了胆子,撒开手揽住耷拉下来的大白腿子,高高地往上竖起来,大腿根部那淋漓的穴口便大大地揸开了,他将牙关一咬,猛地一抖屁股,“啪嗒”一声浪响,女人张开嘴又是“呜啊”地一声嚎叫过后,便马不停蹄地浪插起来。
“姑爷,你轻些……轻些……”厨娘蹙紧眉头颤声哀求着,摇头摆尾地扭转头来寻男人的嘴巴,男人见了便伸着舌头递过去给她含着,任由她咂得“吱吱”地响,底下却紧密锣鼓地抽个不停。
我低眼看着胸前白花花的两个奶子在弹动,心里一时也被惹得火蹦蹦地难耐,便伸出双手将它们托在手上,向乳沟中间挤拢来,以便那桑葚一般的奶头鼓凸出来含在嘴里,像婴儿吮奶那般频频地舔咂。
厨娘沉醉仰着雪白的脖颈,地闭了双眼欢叫着:“哦嗬嗬……好痒……好痒……”将早先的不安和懊恼一齐抛到了九霄云外,尽情地享受着这如暴风骤雨般的前后的夹攻,双手张牙舞爪地寻不着搔扒之地。
克军将头埋在女人后颈上凌乱的发丝里,瓮声瓮气地叫道:“原来是个惯事的骚娘们!看我怎么收拾你来……干……干……”一手从女人的脖颈下面穿过来兜住,一手掌握着女人的握髋骨一下一下地奋抽动,肉穴里的淫水飞溅着,发着“啪嗒”“啪嗒”的脆响声,和喘息声舔、咂声混在一块成了美妙的乐曲。
乳房肿胀得不能再肿胀的时候,我松开了双手低头往大张着的肉丘上一看,那穴口上已是白沫翻吐,看在眼里煞是撩人,便将手掌贴着暖乎乎的小腹直插下去,在光溜溜的肉丘上寻着了那条离开的肉隙,用指尖在肉缝联合的地方按着勃起的肉丁儿挨磨。
女人浑身筛糠似的战栗着,将腰肢儿扭得跟水蛇一般灵动,口里浪声直叫唤出来:“哎呀呀!我的天!……痒啊……痒死了!”
“呼呼……”克军的鼻孔里喘出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伏天的牛犊子,他在粗声粗气地低吼着:“这水儿,多的……干死你这骚货……骚货……看你烂也不烂!”下面又是一阵“噼噼啪啪”狂响。
身下的床在“吱嘎”“吱嘎”地哆嗦,被子早缩到了床头,大旱的腊月里,屋子里一点也不觉冷,在三人间反而流布着异同寻常暖气。除了我之外,他们两个的身上热气腾腾地早蒙了一层亮亮的汗膜,摸上去滑不溜手的。
克军紧咬牙关,就像一头浑身劲力十足的牯牛,没天没日地冲撞着,昨晚怎么就没见他这般生猛呀!我的心里不禁涌出一丝嫉妒来,看他现下这般生龙活虎的样子,不知道要干到啥时候才是个尽头呢!
“就这样……别听下来!呜呜……唔唔……唔……”厨娘的浪声欢叫依然变成了甜美的呜咽,就像那粘稠的麦芽糖一样将我的心窝糊弄住了,听得出来她对克军很是满意,“姑爷……这就要死了……死了……!”她就这样没腔没调地呻唤着,不大一会儿,猛地把头往后一甩,就势僵住了身子,喉咙里“咕咕”地响:“到了……到了啊!”
克军在后面低吼一声,急急地抽了几下,猛地撞在女人的屁股里贴着,让肉棒往穴里尽力地生长、生长……眨眼间,两人就抖抖索索地泄成了一堆儿,像两条死鱼一样紧紧地黏糊在一处残喘不已。
见男人精疲力竭地兀自躺着不挪窝,我便爬过来在他耳边叫道:“看把你美成这个模样,还不给我起来,滚回你的地儿去,非要爹妈都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他也不收拾一下便一骨碌翻下床来,提着裤子冲了出去。找来毛巾扔给厨娘的时候,她还沉浸在刚才翻云覆雨的快感里,嘴里喃喃地说:“快活……好快活……二姐儿找了个好姑爷!”
我心里虽然很不痛快,却没显露在面上来,冷哼了一声说道:“你这是得了好处在卖乖哩!你要是觉着痛快,我们就多住几天再回去也无妨,看他不捣烂了你那穴儿才怪!”一赌气拉过被子来盖在身上准备睡个回笼觉,心里却止不住恨恨地想:要不是我有月事牵绊,那轮得到你来分一杯羹哩!
【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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